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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李秘书”,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

    “喂,肖总”

    “嗯,怎么了”

    “肖总,有一份招标文件在您那,您现在在家吗,我来取”

    “嗯,我在”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门铃声响起。

    肖以楠把门打开,把文件递给李宇之后,就要关门。

    “等等,你”很清澈的少年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急促和气恼。

    肖以楠看向李宇的身后,是一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的男孩,看着应该还在上高中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浓黑张扬的眉毛,是那种阳光张扬的帅,高挺的鼻梁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看什么看啊,装的好像第一次见一样”声音一下子提高,脸也唰地一下子红了。

    肖以楠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涨红的脸,“确实是第一次见,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大火气啊”调侃着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一只手修长有力的手把住了门,肖以楠赶紧收力,但还是没来的及。

    “肖总,”李宇欲言又止“这是裴默啊,您这是学会开玩笑了啊”

    裴默把手背在身后,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肖以楠。

    肖以楠对上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是你自己突然把手伸过来的”小声嘟囔。“好了,手拿过来我看看”

    裴默还是不动,肖以楠无奈,把裴默的手拽到前面,骨节分明的手上都是纵横交错的旧疤,手上已经夹出了一道新的血痕。

    看到肖以楠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旧疤上,裴默下意识地想抽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不动了。

    “丑吗”裴默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不就是几个疤吗,您这是玻璃心吗”肖以楠打趣地看着他。

    “行了,进来把手处理下”肖以楠摆了摆手。

    “肖总,那我……”李宇为难地看着他。

    “你也进来,你不进来,让他自己上药吗”肖以楠撇了他一眼。

    客厅里

    裴默嫌弃地看了一眼拿着喷雾和纱布的李宇,拿过喷雾胡乱地喷完,自己用左手潦草地缠了两圈。

    “你刚才为什么装不认识我,怕我缠着你?还是真的贵人多忘事?”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裴默挑衅地看了一眼肖以楠。

    ??肖以楠在心里缓缓地打了几个问号,最近一个月确实觉得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但应该没到忘记人的程度吧,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吧,但是看他的反应又不像是骗人,而且李宇也说自己是认识这个叫裴默的男孩。

    这么想着,肖以楠却觉得莫名有点心烦,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你说”肖以楠没有理会裴默,目光转向沙发另一边的李宇。

    “啊,可能是肖总最近压力太大了”李宇说完这句话,又转向裴默,

    对着裴默说“其实肖总前两天还问我关于你的事呢,肖总还是很关心你的”李宇自以为读懂了肖以楠的言外之意,还要继续说。

    肖以楠太阳穴越发疼了,“什么跟什么啊这都”说完冲着李宇扔过去了一个离得最近的抱枕。

    “我问的是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我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肖以楠声音有点低落,联想到最近总是频繁地忘记很多事,原来以为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但现在却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好的猜想在脑海里渐渐形成……

    裴默和李宇都看出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两个人都坐直了身子,安静了下来。

    是李宇先出声的“肖总,应该是6月2号那天,您把裴默领到公司,还说以后他就归您管了,多的您也没说。之后也一直没提,直到今天他主动来公司找您,听说我要来取文件就跟来了”

    肖以楠听完后,冲着裴默抬了抬头,“你怎么说?”

    “我晕在了路边,你送我去的医院,然后”裴默红了红脸,“然后,你说对我一见钟情,说要照顾我,还给我煮粥了,鸡丝粥,你说是你亲手煮的”裴默说完这话,又生气地瞪了肖以楠一眼“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你们先回去吧,裴默,你有什么事先联系李宇”肖以楠说完就往卧室走去。

    裴默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宇一把拽了出去。

    李宇送裴默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而另一边,肖以楠打电话给安景深,“景深,我有事和你说,我现在去找你吧”

    (安景深,是肖以楠发小,兼职刑事犯罪心里侧写师,一年就帮助破解了很多积压两三年的旧案,大学时主修心理学和神经学。)

    “囡囡,难得你还能想起我啊,我在公司,给你留门啊宝贝”安景深边调侃,边推了推银丝眼镜,一股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你可等我啊宝贝”肖以楠挑了挑眉,不介意恶心恶心他。

    “囡囡果然一直对我图谋不轨,贪图我的美色”

    “别叫那个名字了”肖以楠扶额,楠和囡同音,因为肖以楠从小长得精致,像洋娃娃一样,家里人就开玩笑叫他囡囡。这就成了安景深调侃他最大的素材了。

    “好的,囡囡说不叫,我就不叫了”安景深装作乖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