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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时候,林素萼刚下马车就在府外碰见了带着隐云从外面回来的陈瑞文。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只见衣衫上还有泥尘,实在是狼狈。

    两个人隔着七八步前后走着,既不让人感觉二人过分亲密,又能听清对方说话的声音。

    林素萼端的是女子端庄之态,步履之间也是慢且稳的,陈瑞文在她身后慢慢跟着,玥儿和隐云就又慢吞吞的跟在两个人后面。

    林素萼回首看了陈瑞文一眼,又扫视一周发现并没有人,这才又和他离得近些,她问:“你今日又去哪了?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陈瑞文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下意识的就拿袖子去擦拭面颊道:“真的吗?”

    他没看到自己脸上有脏污,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林素萼扑哧笑出声,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他右眼下方指了一下,看了她的动作,陈瑞文才把自己眼下那块污垢擦拭干净。

    林素萼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去哪儿了?”

    陈瑞文只道:“去马场转了一转。”

    林素萼惊讶停下脚步,“你去学习骑马了吗?”她有些兴奋,忙问他学习的怎么样。

    陈瑞文却吞吞吐吐的说还行,十分奇怪的样子,明显有事情瞒着她。

    这时候隐云在后面插了一嘴:“林小姐,你不知道今日好危险,公子从马上摔下来,差点就被那马给踩了。”

    陈瑞文连忙出口制止隐云让他不要说,可他慢了一拍,隐云早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林素萼蹙眉担忧的道:“你也是,去骑马怎么不找一个有经验的人跟着,可有哪里受伤?”

    陈瑞文摇摇头,只是让她不要担心,“背部略青了一些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动作之间扯着肌肉还是让他面露痛苦之色。

    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林素萼拉着他的衣袖就往自己院子那边走,边走边道:“你如今嘴硬,等下晚上回去了疼得要你命。”

    她扭头看见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扬眉一笑:“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陈瑞文摇头,他道:“玉娘,你刚刚的样子和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其实内地里是一颗比什么都柔软的心脏。

    听了他的话,林素萼松开扯着的衣袖,淡淡笑道:“快点走吧。”

    同样还是笑着,可到底少了些什么,陈瑞文跟在她的身后沉默的走着,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着:林素萼,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虽然带上一张面具伪装自己,可他知道,她还是她,这也是他一直执着于她的原因,是她的笑容支撑着他度过一个个被鲜血噩梦纠缠的长夜。

    他的一生只有她林素萼,也只能是她林素萼。

    到了林素萼的沁芳轩,林素萼让他在院外等着,自己进房内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瓷瓶出来。

    递给他道:“这个跌打药酒很好用的,你回去让隐云每日睡前给你涂上,记住边抹便揉,一定要把淤血揉开。”

    陈瑞文有些不好意思笑:“我还以为你拉我来要亲自帮我上药。”

    林素萼取笑他:“自作多情,我又不是你娘子,帮你揉什么揉。”

    说罢便摆手让他快点离开,陈瑞文一声“好”字应下转身就和隐云要走,林素萼立在门楣下,犹豫再三还是和他道:“下次你要再想骑马,就和我说一句,我到时候可以去教你。”

    她虽然马术也不算精通,可教陈瑞文这种一点不通的人的话应该也算绰绰有余吧,她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但陈瑞文却很高兴,朝她绽放出一个笑容后才真的和隐云离开。

    林素萼看他一心想学习马术,又想起往日他勤练武功,知道他有进取之心,便也为他高兴骄傲,周嬷嬷看见她就道:“姑娘怎么这么开心?”

    林素萼抚着面容,也有些惊讶,是的,怎么就这样高兴,她也不懂,大抵是因为今日一天做了好多事情,心情满足之笑吧。

    这边陈瑞文回到了听雪轩,院中周泉早已等候多时,见陈瑞文进来忙弓着腰恭敬的喊了句主子。

    陈瑞文低低应了一声,走进房内把跌打药放到桌子上后就净手擦拭,周泉跟在他身后事无巨细的汇报着林素萼今日的行程。

    “二小姐和大公子他们在城门口分开后,又在原地等来了郭家的队伍,和郭家表小姐谈了一阵后,便要小的赶马车去了福庆楼。”

    陈瑞文并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用茶杯盖撇去浮沫喝了一口茶,周泉便继续接着道:“二小姐和玥儿一齐进去的,让小的在楼外等待,约有两刻钟后才和一个男子一前一后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