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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樊羽毅坐在病床边,紧张地握着简痕冰凉的手。

    “爸爸……”昏迷中的人忽然出声。樊羽毅以为自己听错,把耳朵凑过去,清晰地听见简痕的确是喊的爸爸。

    “伯父,伯父!”樊羽毅立即跑出病房,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樊羽毅背着简痕下了楼就看到简伯父开着车等着他们,仿佛他知道自己会背着生病的简痕出来似的。

    简伟飏正在里面跟医生了解简痕的情况。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简痕看完诊说了句“如果迟来一天病人也许就没命了”,于是把简伟飏和樊羽毅吓得不轻。在医生反复保证简痕已经脱离危险期后简伟飏才打算回病房去看看简痕,刚出了办公室就被快跑过来的樊羽毅撞了。稳住身体,拉住差点磕到门框的樊羽毅,简伟飏对樊羽毅身后的护士说:“对不起。”

    护士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没好气地说:“不知道医院里不准大声喧哗啊?”

    “对不起,对不起。”樊羽毅才知道自己犯了错,立即笑嘻嘻地道歉,然后对简伟飏说:“伯父伯父,简痕他在叫你哎,他在叫爸爸。”语气的兴奋和激动实在太明显。

    简伟飏愣了一下,然后快步朝病房走去。

    宽敞的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却只有简痕一位病人。简伟飏在病床边坐下,伸出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简痕的脸,但手差一点摸到简痕的脸的时候才发现简痕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可爱精致的小孩子了。

    摸了摸简痕柔软的头发,叹息了一声,简伟飏说:“这是这几年来我们第一次离小痕这么近。”

    樊羽毅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头看着昏迷中的简痕,樊羽毅说:“既然简痕叫你爸爸了,是不是代表着他不恨你了?”这是她刚刚为什么那么兴奋的原因。

    简伟飏没有回答。

    “……对不起”忽然响起简痕痛苦的声音,两人都把目光移到简痕脸上,才发现他的眼角居然挂着泪。“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樊羽毅抬头看简伟飏,发现他的眼里竟然有泪水。

    是因为太高兴了吗?樊羽毅这么想。

    “爸爸……”

    “我在,小痕,爸爸在。”说着“我在”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明明那么开心,可是却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