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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幔,昨夜的梦境随即被揉碎在了阳光下,一天的时光,被时间拉长了距离。

    兰静看了眼窗户射进来的晨光,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萧御景推门走了进来,她都没发现,他轻轻掩上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兰静像个蜗牛一样卷缩在自己的壳里,觉得很好笑,但却并没有去叫醒她。心想也许是昨天太累了,毕竟对她来说,昨天折腾了一天,确实吃不消。

    半晌,兰静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监视她,她下意思的往下钻了钻,让自己完全藏在被子里,萧御景以为她冷,转身拿过一条被子盖在了她身上,这一盖不要紧,可把兰静整懵了,本来夏天就够热的了,他还雪上加霜。

    “谁呀?想把本姑奶奶闷死吗?”兰静满身大汗,实在是憋的够呛,被窝里黑洞洞一片,而且捂的严严实实的,连个芝麻大点的小孔都没留下,本来是舒服的被窝,此时严重缺氧。

    说完她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两个红彤彤的脸蛋,头发滚的乱七八糟,身上的汗把她的寝衣都浸湿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转来转去,一脸的愤怒,使她此时看起来格外迷人。虽说很邋遢,但一旁的萧御景还是被镇住了。

    估计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会如此不顾形象吧,啊,不对,应该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但奇迹就是发生了。

    “萧御景?你大早上不睡觉,跑我这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进来为什么不敲门?”兰静一连问了几个干什么,把萧御景硬生生的给问懵了。

    萧御景一脸茫然,事情发生得太快,他还没理清头绪,须臾,他才搞清楚是怎么个情况,说道:“亲爱的夫人,我敲门了,是你睡的太香,没听见。”

    “什么?我明明没睡着好不,就算我睡着了,那你也不能把我蒙在被子里呀,这是什么季节?这是盛夏,什么概念,就是一年四季中最热的季节,你竟然把我蒙在被子里,还裹的严严实实的,你这是在谋杀亲夫,知道吗。”兰静随意把头发往后一扔,露出一张干净好看的脸。

    “喂,话不能这么说啊,谋杀亲夫是女人干的事,我可是纯爷们,再说了,你使劲往被子里钻,我还以为你冷,才取来被子给你盖上的”萧御景一脸委屈的说。

    兰静瞅了他一眼,随即笑了,他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样子搞笑极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兰静真想拿来镜子让他看一看。

    “好了,好了,本姑奶奶就勉为其难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兰静问。

    “姑奶奶,我来是请你移驾灵月殿,给皇祖母请安的,不知你现在是否愿意整理行装?”萧御景一副小丫头样,完全和冷漠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嗯,好吧,本姑奶奶现在要更衣了,你是否该回避下?”兰静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啊,又回避,我替你更衣吧,我是你夫君,我知道你不介意的。”说着一脸坏笑的扑过来抓兰静的衣服。

    兰静赶紧拿起枕头攻击他,萧御景急忙用手去挡,三五个回合下来,萧御景吃了败仗,败下阵来,宣告投降,乖乖的退了出去。

    “喂,把门带上,顺便让春春进来给我梳妆”兰静笑嘻嘻的看着萧御景说道。

    萧御景一脸不服输的表情,看的兰静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看着她开怀大笑,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他说过,他一定要给她快乐。他相信,他能做到。

    须臾,春春跑了进来,把兰静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见她安然无恙,总算是放心,她一夜没睡,想着传说中的太子,她就担心兰静,现在见到她好好的,她也就罢了手。

    “你看够了没?”兰静看着春春紧张的样子,玩笑道。

    “小姐,奴婢没看够,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美呆了,你要不要看看?”春春问。

    兰静摸摸自己的脸,奇怪的问:“怎么了吗?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春春笑的很勉强,兰静心里感觉不对劲,赶紧下床,跑到镜子前一看,她傻眼了,这能叫好看?明明就是个疯子好吗?头发乱糟糟的,有几根还站了起来,两个脸蛋红的像猴屁股,身上的寝衣也湿漉漉的,不过她浑身的线条还是比较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春春,我也觉得我这样好看,不如就这样吧”兰静淡淡地说。

    这句话可把春春吓坏了,她赶紧说:“小姐,你现在是太子妃,怎么可以这样出现,再说,今天要给太后、皇后请安,你这样去?岂不有失形象,要是任何一方怪罪下来,咱们都是无力反抗的呀。”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穿一件颜色较浅的衣服吧”

    兰静洗漱完,坐在铜镜前,让春春给自己弄头发,春春做什么事都比较细心,对头发更是爱护有加。

    “小姐,我有一件事想不通”春春边给兰静挽头发边问。

    “嗯?”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太子,我们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他很眼熟,奴婢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春春疑惑地说。

    “哈哈,你个笨蛋,我们当然见过他了,才多长时间你就忘了,记得上次咱们差点被马车撞上,是他救了我们啊”兰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对对对,小姐,就是他,我说他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他救了我们,小姐,你说这是缘分吗?”春春恍然大悟,问道。

    ……

    半晌,兰静才说道:“嗯,是缘分,但不是爱情。”

    “嗯,小姐,你看看觉得这个发型怎么样?”说话间春春已经挽好了发髻。

    兰静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清丽脱俗。

    “嗯,就它吧”兰静很满意,她不喜欢头上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半晌,房门打开了,春春扶着兰静走了出来,萧御景转过身视线停滞了,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一只珠花簪子别于发髻上,其余的头发散在腰下,面容秀美绝俗,未施任何粉黛,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的瞅着自己。

    “喂,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走吧。”兰静轻拍他的肩。

    “呵呵,一辈子也看不够”萧御景看着兰静认真的说。

    萧御景牵起兰静的手,把她扶上轿撵,自己也坐了上去,“去灵月殿”萧御景的声音从轿里传出来,侍卫赶紧抬起轿子朝灵月殿走去,春春跟在一旁。

    一顶轿子慢悠悠的走在青石路上,萧御景抓着兰静的手,捂在手心,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凉,是冷吗?

    “若兰,你是不是冷?”萧御景问。

    “我的手一年四季都这么凉”兰静看着萧御景淡淡的说。

    “手凉的女子应该被人疼”萧御景自言自语道。

    兰静身体微微僵了僵,他的这句话,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爸爸也曾说过。

    思绪被拉回了二十一世纪,“爸爸,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兰天亮接过礼物,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兰兰,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是不是冷?”“不冷,爸爸,我的手一直都是这样”“傻女儿,过来,爸爸给你暖暖”兰静起身走了过去,把手放进兰天亮温暖的大手里,“手凉的女孩应该被人疼爱,兰兰啊,爸爸相信以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个为你暖手的人。”

    “若兰?若兰?”萧御景在兰静眼前晃了晃手,见她没答应,急切的喊道。

    “啊,怎么了”兰静收回思绪,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御景。

    他是那个为自己暖手的人,可是却不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

    “你没事吧,刚才你突然不说话了,我以为你生气了”萧御景看着兰静,说。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想家了”兰静实话实说,她确实想家了,算算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可都安好。

    “你是想家了?还是?”萧御景失望的问。

    “没有还是,我说想家了,就是想家了。”兰静淡淡的说,她知道他暗指什么,她不想再和方若卿扯上任何关系。

    萧御景还想再说什么,轿撵已经停在了灵月殿门前,一个公公细声细语地喊道:“太子,太子妃驾到”

    萧御景抓起兰静的手,看着她说:“一会看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用有心里压力,记住,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