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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伦敦,昏黄的灯光下,我静静地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

    我的身体很轻,脚步更是几乎轻的听不到,只有细微的摩擦声,簌簌作响。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地上也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我新制的小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因为我执意跟随的原因,人偶师先生也并没有拒绝。或者对他来说,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前面的高大人影突然站住了。身着小丑服的男人这一回并没有拿着他的手风琴。他只是回过头来,没有光泽的紫色眸子静静地看住了我。

    “有声音呢。”他说道。

    恩,没错,因为我要走路呀。刚刚有了身体还不太习惯呢。不过说实在的,为什么我走路就有声音,而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恩,我想过了,你的脚也许可以换一种材质做做看。”多罗塞尔先生对我轻笑道,他伸出手来,温柔地帮我拂去头顶处沾上的几簇雪花。

    其实,我觉得可能跟脚的材质没关系,这个应该纯粹是靴子的问题吧……不过能换新脚,也是好事,于是我点点头。

    在我短少的记忆中,人偶师先生这次出行似乎是为了枚戒指,要去一座大桥上用线勒人脖子。好吧,虽然似乎很血腥,但我也没别的事情干,于是便颠颠地跟着他出来了。

    我喜欢跟着他,尽管他是虐杀天使的执事。从某种情况上而言,我也不过是虐杀天使手底下制作出来的傀儡罢了。我没有欲望,也没有梦想,有的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已。

    在人偶师的教导下,我很快学会了如何在雪地上轻巧跳跃,以至于到后来,我的动作竟然比人偶师先生还要灵活半分。

    得到希望之戒的是一个匆忙逃窜的青年男子,他似乎是刚从赃物里偷来了这枚戒指。人偶师先生认为,这个人,不配得到这枚戒指。

    不过有一点我始终很纳闷,那就是他们想让什么样的人戴上这枚戒指呢?也许是因为我的脑袋里面充满了稻草的缘故,关于这些高深莫测的东西,我总是难以理解的。

    不过我只知道的一点就是,无论人偶师先生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帮助他。他帮我重塑了身体,而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但所有一切的前提是,我可以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