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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宗坐落在一片绵延数万里的高大山脉中。传说太初宗开派祖师为了创立太初宗遍访天下名山,却都不满意。后无意间入一无名山,此山看似平平无奇,却内秀于峰,山中灵气盎然。

    祖师见之心喜,一剑削平主峰,在此创立了太初宗。后来太初宗越来越大,原来的太初宗便成了太初宗的主殿,而这座山脉也因此被唤为太初山脉。

    薛兰七因剑上崩的口子而心中郁郁,脚下飞剑的速度越发的快。穿过太初宗巍峨的山门,径直来到了炼器峰。

    炼器峰上千百种花争妍斗丽,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穿花拂枝而过,便看到一位白衣美人躺在花丛中。美人娇娇弱弱,犹不胜衣,柳眉微蹙,让人生怜。

    一旁的俊朗男子看了,心中疼惜得不行,连忙嘘寒问暖,小意温柔。

    薛兰七心直神经粗,没感受到半点怜爱疼惜。她眉梢微皱,直接将手中的剑扔了过去,“闲云,我的剑崩了个口子,你帮我修修。”

    剑虽只是随手扔出,但薛兰七的修为摆在这,剑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美人。俊朗男子只是被几分余韵波及,却也被压在原地,额头冒出了几分冷汗。

    看似娇弱的美人却只是一抬手,便将剑接了下来。她坐起身,将剑抽出剑鞘,仔细打量。雪亮的剑光反射到她的脸上,更显仙姿玉质。

    “仰青,你先下去吧。”

    “是,师尊。”赵仰青朝闲云和薛兰七拱手行礼,又浓情蜜意,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闲云,这才转身离开。

    薛兰七感受到了赵仰青的腻歪劲,刚想吐槽两句,就听到了娇柔悦耳却狠戳她的心的两句话。

    “百斤极品天精铁,百日工费。”

    薛兰七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殷勤地将储物戒指递了过去,里面装着今天刚杀的两头化神期的妖兽,“可否以这两头妖兽相抵?”

    “不够。”

    “闲闲,云云,我们都相识这么多年了,你就帮帮我吧。”薛兰七囊中羞涩,只能打起感情牌。

    “打住,别来这一套。我都帮了你好几回了,实在帮不起了。”闲云虽说打定主意,坚决不做冤大头,但看着薛兰七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一动,还是忍不住劝道:“七七啊,要不你就接了那个储物戒吧。”弄得自己这么穷苦,又是何必呢?

    薛兰七心中气愤,硬梆梆地回道:“欺师灭祖之人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什么欺师灭祖,被欺的那个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也就七七一根筋,只相信自己当初看到的。闲云眼见劝不动,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去收个徒弟吧。”

    收个家底丰厚的徒弟帮衬着,日子就不会那么艰难了。不过,照着七七这花灵石如泄洪的情况,光是家底丰厚怕是还不够,得极其丰厚才行。各个家族的适龄弟子都在闲云心中过了一遍,很快就挑出了几个合适的人选。

    薛兰七大惊失色,“那我不是还要多找一份资源养徒弟?我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

    闲云听得好笑,“谁说要你养了?你去收一个出身世家,已经懂事的徒弟,到时候徒弟的资源自有门派和他自己的家族供给,你只要教导他就好了。他还会反过来孝敬你、帮衬你呢。”

    薛兰七听得心动不已。

    “半个月后就是收徒大典了,你好好准备一下。”不过,她是放心不下完全让七七自己来的。到时候还得好好帮七七一把。闲云只觉得自己为薛兰七操碎了心。

    她叹了口气,将剑扔回薛兰七怀里,带过去一阵香风。

    薛兰七看着剑上那碍眼的口子,故作严肃地沉思良久。风起了,该收一个有钱的徒弟了,只谈钱不谈师徒感情的那种。

    她常听别人说谈感情伤灵石,对穷得叮当响又迫切需要灵石的的她来说,灵石就是命。所以,就让她和小徒弟做一对有距离的灵石师徒吧。

    半月后,太初宗山门。

    巍峨的山门下一片喧嚣,想要拜入太初宗的人数不胜数,站尽了山门前的每一寸地。

    眼见时辰将近,负责此次收徒大典事务的三个弟子脚踏飞剑,出现在上方。弟子们都穿着白衣银纹的门派服装,更显飘逸出尘。

    人们仰头看着他们,眼里满是艳羡。

    为首的弟子如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将灵力汇入喉中,一开口,如佩环相击的声音便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各位能来到这里参加太初宗的收徒大典,便都与太初宗有缘。只是缘深缘浅就要看众位接下来的表现了。”

    三个弟子都严肃起来,整齐划一地结出让人眼花缭乱的法印,一道莹润的白玉阶便出现在巍峨的山门后。

    白玉阶似实似幻,隐在朦朦胧胧的云雾中,看不真切,只感觉到它一直向上延伸,仿佛要穿破天空,抵达仙界。

    “诸位都已测过灵根,皆能修仙。但仙途漫长渺茫,机缘危机众多,仅靠灵根是不够的,还需靠自己的心。”

    “此阶名‘问心’,诸位,请。”

    左安说完,便和师弟师妹退到一边,看着众人纷纷拾级而上。

    他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当年他也是这般,爬白玉阶,叩问心性。

    他本生性温和,但血海深仇让他变得怨愤偏激。他前来太初宗拜师,便是为了报仇。

    他恨意滔天,恨不得食仇人的肉,寝仇人的皮。却不曾想此乃问心的大忌。在白玉阶中,他困难重重。最后他几乎是一身狼狈地爬出白玉阶。

    那时他满身是伤,血流了一地。他狼狈地蜷缩在角落里,几乎心生绝望。他知道,这般心性的自己,定会让仙师不喜。若是没有仙师愿意收自己为徒,那他要何时何日才能报仇雪恨?

    却没想到,一只纤长白嫩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望去,一张娇弱如花的笑靥晃花了他的眼。

    那是他的师尊,他最敬最爱的师尊。

    “师兄,师兄?”师妹连唤两声,让左安回过神来。

    他温和笑问:“师妹,怎么了?”

    “师兄,你看那人,可是陆家的陆泽言?”师妹悠悠地感叹道:“他可真是和传闻一模一样。”

    左安闻声望去,便看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公子。

    他头戴一顶灵金冠,身穿一袭红色锦衣,上面用金灵蚕丝细细地绣出了金纹,一条黑锦银纹腰带勒出紧窄腰身,更显身姿颀长。他足蹬一双黑底金纹百兽靴,端的是贵气逼人,堪称人形极品灵石。

    他生得极好,玉面若雪,剑眉如烟,一双桃花眼格外潋滟。不仅没有被这一身富贵的装扮压住,反而被衬得越发脱俗,让人见之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