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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今歌蹲到付霭身边检查伤势,除了小腿上的两个贯穿伤严重些,其余的就是割伤或是擦伤,看着可怖,万幸没什么危险。

    她将付霭一直低垂着头抬起来,见到了额头上肿起的包,还是忍不住笑了,拿出药丸和药水给她服下。

    “喂!”任今歌喊她,顺便将付霭抱进怀里取暖:“小美什么情况?”

    湘姐被任今歌踹了脸后一直倒在地上没起来,但任今歌知道她醒着,那脚她控制着力道,最多轻微脑震荡了下。

    果然,那边模模糊糊的说:“生命体征已经低于百分之50了。”她可能牙齿被打掉了几颗,说话有些漏风:“枉我真的觉得你们是好人。当时我见到下来的是她心里就在怀疑了,直到在洞里发现她背上的人头也不见了。”

    湘姐摸索着坐了起来,对着任今歌和付霭咆哮:“你们两个跟那些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诡计多端只知道利用我们孤儿寡母,小美要是死了,你们也会有报应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任今歌听着这些话真的是挺寒心的,虽然她现在的抱怨和咒骂不一定出自本心,但任今歌确实也不会再对她宽容了

    “小美真是有个好妈妈,人还没死透呢就给判了死刑了。”

    “你懂什么!”湘姐激动道,看着竟然有些神经质:“你知道在医院里看着心率低下去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那机器声音吗?它总是嘀个不停嘀个不停,我害怕它却又不能让它停下来,每次做梦里面都是这个声音!都是!它逼我,它逼着我”

    “可这里没有催命的机器声,只有催命的人。”任今歌淡淡道:“看来是我们一路上把你们照顾的太好了。居然让你觉得离开了我们,你们两个还能活到最后。”

    她起身,将自己的外衣盖在付霭身上,拿上钢刀和镰刀往湘姐那走。湘姐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终于感到害怕了,连连往后,直到退至水边。

    “你!你想干嘛!”

    “垃圾!”任今歌将她踹进水里,自己也跳了下去。

    河面翻涌着像是煮沸的水,无数白色的小怪物冒出头来。湘姐看的头皮发麻,想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但后领却被任今歌抓住拉着往河中心走去。

    “我让你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你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不!不要!”

    湘姐疯狂的嚎叫着手脚乱扑,怕到了极点,喝了好几口河里的脏水狼狈至极。

    一个白色的皱皮小怪物首先冲着任今歌跳了过来很快血溅半空被砍成了两半。紧接着又是三个任今歌抬起腿扫飞了两个,另一只直戳胸口。

    这是地下河的中心,自然比山洞里的水深上许多,任今歌在水要没过胸口的时候才将抓着湘姐的手给放开了。

    湘姐脱了钳制,不管不顾的往岸边跑。水里的小怪物可不会放过这个肥美的食物,有好几批都绕过凶煞的任今歌往湘姐那里爬。

    湘姐被撕咬着掉了好几块肉,终于死命的爬回了岸边。这些东西和祠堂二楼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不仅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泡发的皮肉上都长着刺,碰一下就疼的要命。

    之前付霭让她先走自己应付这么多怪物的时候湘姐还觉得这没什么,但是亲身经历才知道这有多艰难多危险。

    她爬到付霭身边蜷缩着发抖,闭着眼都不敢睁开。

    只是这些小怪物好像不能长时间出水,见湘姐爬上岸了纷纷又退回水里攻击起水里的任今歌。

    “你身上有武器吗?”身边的付霭轻声问,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

    湘姐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从湿透的大口袋里抽了把生锈小菜刀出来:“这是小任之前用过的,说要换我的钢刀。”

    付霭淡淡笑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接过小菜刀,起身轻声说:“找个地方藏好,他们估计要来捡漏了。”说完跑了几步冲刺一下扎进了水里。

    这些东西应该有些脑子,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不敢轻易近身。

    任今歌身边飘着很多怪物尸体,红色的血液萦绕在她周围散不开。它们倒也不挑,见对手气势汹汹,都纷纷扑腾着去吃同伴的尸体。

    任今歌见局势稍稍缓了缓,猛吸了口气潜进水里。

    既然洞里找不到小孩的尸体,那水里肯定有,毕竟胎儿都是泡在胎膜羊水里的,和现在这个情况也符合。

    下潜没多久,任今歌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东西给抓住了,她猛地将手里的刀划过去,同时回头看。

    腿上的东西没了,眼前却轻飘飘的略过一撮头发。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手从后面往前推了下,接着整个人向前倾和一个人吻上了。

    水不算特别浑浊,泛着股幽幽的黄色,面前的人熟悉却又陌生。

    任今歌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付霭,心里翻涌了会儿,突然抱住她的腰,将对方正要离开的双唇又强行贴上,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与此同时,手里的珠子忽然瞬间亮了好几倍,把整个河底照的奇亮无比,一层层无形的气流将正往这边游来的小怪物们弹开老远。

    疯了!

    任今歌脑中混乱不堪,不停的闪回着之前的种种画面。

    就这一次,她告诫自己。算是圆了这几年的念想。

    是她先勾引的自己,是她先动的手。自己没有动心,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们就是在换气。

    其实这个吻不长,就像枯叶落下擦过了脸颊那般短暂,但任今歌却觉得很漫长,四年的思念委屈在她吻上自己那刻便已经融化在这混乱而危机四伏的河流里。

    足够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付霭意味不明的朝任今歌笑了笑,很快潜进更深处开始摸索。

    任今歌看了会儿付霭飘忽的背影,转身游去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