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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游戏有个任今歌很喜欢的点。那就是不管她们之前闹得多欢腾,第二天总是能恢复如初不留蛛丝马迹,好比现在二楼的窄廊和村头那两个童男童女。

    可惜的是物品可以,人却是善变的。

    今早饭桌上,主位的位置是空的,左右两边的性别也是对立的。

    两批人互不干涉的吃东西,连话都没有一句,直到村长来通知他们上山。

    上山的路就在祠堂后面,他们到的时候村里人都已经陆续往山上走了。和壁画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跪拜叩谢式的祭祀不同,现在这样乍看上去就像结伴上山去旅游的,妇女们手上绑着红绸提着个大篮子,三五个孩子围在身边嬉笑打闹。

    任今歌看着那一条被点点红色点缀着的小山路有些无语。

    也太敷衍了吧。难道村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之所以每月上去祭祀就只是因为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吗?

    “那东西放哪儿了?”付霭轻声问她。

    “挂在树上呢。”任今歌用眼神示意付霭:“就山路旁的那棵大榕树上。”

    村长见他们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回头走了几步催促道:“再不上去,山神可要生气喽。”

    “山神连我们的气也要生啊?”瓶子戏谑道:“我们又不是婴啼村的村民。”

    村长却一改平时和蔼可亲的形象,异常严肃的说:“进了村就是村民。你们要是不上山祭拜,山神自然会来找你们。”

    瓶子被他突然的变脸唬得一愣一愣的,转头看身边的老许。

    老许没说话,跟村长对视了会儿第一个向前走上了山路,其余人自然也都纷纷跟上。任今歌四人走在最后面,在经过大榕树时付霭一下就没了身影。

    小美发现后正想报告,任今歌却抢先摆手笑道:“马上就回来了,没事儿。”

    她这才乖巧的点头安心扶着湘姐走路。

    这么看着小美可能也就十五六岁吧,被卷进这种游戏实在是

    湘姐好像知道任今歌在想什么,淡淡道:“出生就带出来的病,半年前突然恶化了,一个礼拜前下了病危。之后就到这了。”

    “她爸呢?”

    “她没有爸爸。我是被强|奸怀上的她。都说beta不易受孕产子又难,我却有了还生了下来。”她握住小美的手笑道:“这是缘分,先前还恨那个坏人,现在觉得小美是值得的,能呆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

    任今歌回过头不看她们。这种感情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从小就是个孤儿,因为眼睛的问题又被其他孩子排挤日子过的并不好。要说羡慕那肯定是有的,但只限于母女情。换做她是湘姐,肯定不会选择参加这个游戏,就算幸运通关了小美在现实里也活不久,何必呢。

    “小任,要是—。”

    “湘姐!”任今歌打断她的话,看着前方一个个上蹿下跳的孩子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细想下却又处处透着公平。你被人糟蹋了心里煎熬上天就派了小美来慰藉,我自认为很强大但却总是遭人算计拖累。天平一旦倾斜向一边大体都没有好结果。让小美自己强大起来吧,与其将她托付给外人还不如靠她自己。”

    她转过身对着母女笑道:“你看小美,刚来的时候怕这怕那。昨晚都敢跟着我出来,还学会拿刀护着你了。都坚强些吧,谁说你们一定就会败给这些人这个游戏呢。他们利用你们,伤害你们,但谁又规定胜利者不能是你们这样的人呢。”

    湘姐连连点头,捂着脸泪流满面。小美则是红着脸看向任今歌,眼含泪光带着某种崇拜的意味。

    “成为胜利者的前提是你们两个得先活下来。”付霭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她们身后,说出的话像倾盆冷水浇在正熊熊燃起的火种上,湘姐和小美一下就凉了。

    三人也没问她是什么时候到的,又是从哪里开始听的。只是默默走路,各怀心思。

    说到底这个联盟并不坚固,毕竟短短两天的相处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推心置腹,外加队伍里领头的那两个还心情反复不定时时闹些小别扭,反观下来居然像是一个小团体里有三股势力的感觉,虽然目标一致但终成隐患。

    老许对后面这些人的情势心知肚明,更确切地说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清楚的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事方式,知道将哪些人放在哪个位置才能凸显出最大的成效。比如小任,虽然受着伤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行动力最适合去帮他打怪,湘姐适合搅混水,朗朗是个十足的懦夫墙头草就该早点不动声色的除掉,其余人便于控制就当手下必要时可以拿来做肉盾保命。

    只是

    那个小付,着实是超出了想象,他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女人。就像一杯水,清透直观但总让他觉得里头融着什么,可能是毒药也可能是细糖,琢磨不透啊。

    “老许,你说这山上真的有山神吗?”

    “可能吧,待会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