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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笙小禾洗漱完并没有睡意,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藏好芯片的大拇指甲,眼里充满了无措。

    南荣的好太润物无声,总是在各种细节中护着她,叫她防不胜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张名为喜欢的网给网得严严实实,连退路都没了。

    笙小禾轻轻摩挲着指甲,神色变得哀伤,她喃喃道:“你再继续这样下去,让我还怎么拒绝啊!”

    她把头埋进膝盖中,将自己缩成一团,露在外面的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手肘处的袖子,青筋都爆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笙小禾回了卧室。她坐到床头,拿出床头柜里很久没有打开的药瓶,取出一颗也不喝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接着她坐到书桌旁,翻出一本很久没有用过的信笺纸,一段时间之后,她把薄薄的两页纸撕下来,密封后装进一个白色烤漆的密码箱中。

    到这会儿药效也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了,笙小禾强打起精神走到客厅去关灯,刚转身准备回床上睡觉,身后的门铃突然响起来,还伴随着“咚咚咚”地剧烈敲击声。

    她疑惑地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谁大半夜不睡觉?

    笙小禾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她认识的物管,另一个是带着着毛线帽,厚厚的围巾遮了差不多有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的穿着棉睡衣的女人——为什么知道她是女的,因为她边敲门边叫嚷:“你是属僵尸的吗,还让不让人睡了?”

    现在的楼房隔音不好已经是通病了,笙小禾之前也经常听支队其他同事抱怨楼上楼下一到睡觉时间就开始各种搬桌子修东西,吵得人烦不胜烦,她还庆幸自己没遇上这种糟心邻居,却不想自己倒成了被骂的对象。

    她打开门,物管朝她笑着点点头:“女士,您楼下的住户说您一直在卧室蹦跳,吵得他们无法入睡,请您这边也注意一下,这么晚这种行为属于扰民了。”

    “你们搞错了。”笙小禾看向女人,“我刚刚一直在写东西,椅子几乎都没挪动过,怎么可能会一直跳呢?”

    女人眼皮松松的,许是年纪较大,微微朝下耷拉着,她气愤地把笙小禾推开,想要进屋,“不可能,我都录音了,哐哐地,我都怕我那天花板会掉下来,不是你还有谁?”

    笙小禾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又没防备,直接被推得往屋里连连后退。

    女人跟着走进来,身后物管担心两人起大冲突,忙走进屋去拉她:“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笙小禾撞到隔断墙上,这才稳住身形,刚要发火,突然女人欺身而来,朝她举起手,笙小禾下意识抬手把脸侧过去,可脖子却传来一瞬间的刺痛感。

    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滑去,连声音都发不出。

    笙小禾眼看着女人以同样迅速地方法又朝物管脖子上来了一下,物管也紧跟着软到在地。

    彻底晕过去之前,她恍惚想起来,女人的眼睛跟那个环卫阿姨特别像。

    可她没有那颗大黑痣。

    六点半的时候,天边阴沉沉的,比平时还要黑上几分,风也格外刮人,天气预报说今天全市局部地区可能会有雨。

    南荣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到路边等笙小禾,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得提前一个小时去市局,但南荣等了半个小时,迟迟没等来人,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睡着了?”

    南荣推开门下了车,靠在车门处摆弄手机。笙小禾指甲里的芯片已经跟他的手机互联,他只要拨打一个虚拟电话,即刻就能全程监听笙小禾那边的声音。

    但南荣干不出偷听这种事儿,他又打了一次笙小禾的手机,打算再不接就直接上门。

    这次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对面吵吵嚷嚷还有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南荣眉头一下就皱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另一道男声:“你好,我是辖区派出所民警,请问你是这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南荣目光一凛,心里闪过一丝一样,他立即接通了笙小禾的芯片音频,大步朝小区里跑去,“我是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南荣,这手机是我们支队队员的,发生了什么事?”

    民警一听是市局的同事,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事态的不对,连忙说:“我们今早接到物管报案,说凌晨两点的时候有住户反映楼上邻居吵闹,他们和住户一起上楼问情况,结果楼下住户朝市局同事和物管脖子上扎了一针,他们都昏过去了,现在市局同事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