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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昂首挺胸,英姿勃发的少年,他们或是因兴奋喜悦,面庞涨红,或是因紧张慎重,脸色更加严肃。

    甚至在她触及到他们肩膀之时能够感到身体轻微的颤抖。然而眼中却因为对以后人生啊充满期待憧憬,显得越发明亮耀眼。

    这样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当年那个远走漠北的她,也许会因为前方路途的遥远未知,而感到迷茫和害怕。

    但却因为心中仍然存有对以后生活的期待,尽管忐忑不安,却仍然踏上那不知去往何方,又不知将会遇到什么的陌生的前方。

    直到为最后一个儿郎理完衣襟之后,见女帝走到前列,站定扫视着他们好一会。

    在这短短片刻的静默之中,这些儿郎之中,有些因为排在后排,远远地甚至看不清女帝的脸。

    这一刻,未曾听见女帝多言,片刻之后,那洪亮厚重的声音高响“走”,却莫名觉得心中一热。

    迈出的每一步沉稳有力,虎虎生威,从讲武堂前宽阔的广场到那讲堂之中,这二十多丈长的距离,是这么的短,短暂到仅仅几十步便已经到了讲堂之内,却又如此的漫长,漫长到每一次落脚仿佛用了全身力气,到了讲堂里面身上竟都出了汗。

    秦昭将这些儿郎们领入讲学堂后,这开科仪典第一项“正衣冠”仪式便完成了,她与燕城钺和其他夫子交接后,便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带着这些学子对着孔子,武圣像隆重地行九叩大礼,之后便是对着先生行尊师之仪。

    接下来的净手净心,以及由于武人的原因,将“朱砂开智”改成的“点兵选器”。

    由于这行宫武学从上奏到开科一应事务皆有燕城钺大力推行,后面几项便由燕城钺主持。

    秦昭陪同在一旁,全程观看了下来。一个时辰后,开科仪典完毕后,便让学子们先回住宿的房间休息,等明日才是正式授课的日子。

    燕城钺领着秦昭将后面的校场,书阁,等建筑一一看过之后,见时间已接近晌午,便让人去是膳堂端了饭菜。二人在燕城钺作为夫子,书院留的屋中吃饭。

    他二人一早便出门,上午又在书院里走了不少路,秦昭正觉得有些饥饿。

    那饭菜端上来,秦昭也没再客套,直接端起碗,大口吃起米饭来。

    这会正在外面,也不用给小秦曜做榜样,秦昭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见她筷子扒拉着米饭一会便是一碗,许是因为碗小,不到一炷香的的时间便见她自己添了四碗多饭,她那一份菜肴也下去了一半。

    虽说秦昭吃饭的时候也没发出不该有的声音,但在皇室从容文雅的用膳礼仪相比之下,这般速度便如同狼吞虎咽一般,上一世手握后烨摄政大权,威压到少年皇帝都不敢与他正对的燕城钺更是清楚。

    燕城钺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难不成一个人真的可以转变到抹去家世,环境所烙印在身上的一切习惯吗?

    吃的正香的秦昭自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二人吃过饭后,学宫明天便要正式授课,燕城钺自然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秦昭便准备先行回宫,燕城钺送她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