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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种类似预言的话听起来很震撼,但是它是从一只看起来憨憨的猫嘴里说出来的,因此可信度大大下降。

    当然,如果是桓方定面无表情地说了这话,那自然就是能够未卜先知的高手。

    这种微妙的区别,已经成为某种固定思维。

    白嘉沂知道那个小镇有危险,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她下意识地看向桓方定,“你怎么看?”

    她在征求桓方定的意见。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没来由的冲动,她想管这桩闲事,她需要桓方定的支持。

    有些时候不顺从内心,永远无法得到平静。

    “有危险。”桓方定首先做了判断,“我可以应付。”

    有了这句话,白嘉沂打定了主意。

    整个小镇建在官道边上,只有一条街,街上铺着河里搬来的大石块,经年累月,磨的十分光滑。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泥瓦房,灰色的瓦,黄土垒的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白嘉沂刚踏进这个小镇,就觉得很不舒服,恐惧往往来源于心底,外界的事物只是个暗示。

    如她所想,小镇上果然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其他动物,静悄悄的,所有的大门都关着,死气沉沉。

    刚才那个人去哪儿了?

    白嘉沂细细感知天地灵气的流动,发现了异样。

    前方约十丈处,有间铺子,那里有异常的灵气流动。

    刚才那个人是个剑修,他若是要动手,一定会引起周围天地灵气的异常流动。

    “那边,去看看。”

    白嘉沂指着那间铺子,小步跑过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大门被什么东西撞开,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她没有来得及去看落在地上的是什么,而是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因为就在那个时候,她感受到某种危险气息,同时空气中还有某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灵猫圆圆跑的最快,此刻已经上了房顶,忽然就炸了毛,大喊一声,嗖地跳下来,躲在桓方定身后。

    桓方定的目光一直锁定白嘉沂,此刻已将白嘉沂护在身侧。

    随着“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一个两米多高的巨人缓缓走了出来。

    严格来说,那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因为它脖子是密密麻麻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脑袋,至少有十个,它的躯干还是人体的躯干模样,就是细节方面差别不小,双手十指均长出了比手指还长的尖锐指甲,膝盖以下,生着密密麻麻的红毛,像极了公鸡身上的羽毛。

    像是一个拼接版的丧尸。

    就这么一个丧尸一样的怪物,它似乎还有神志,在门口站定,一圈脑袋齐齐打量一个方向。

    白嘉沂胃里翻江倒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怪物所注视的方向,只见那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正侧着身子在那儿吐血呢。

    这不就是之前那位年轻“剑仙”吗?

    这人起码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这么轻易被打败了?

    白嘉沂不由多看了那怪物一眼,这东西那么厉害?

    那位年轻的“剑仙”看见有旁人在,大约是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太丢人,直接用袖子抹了嘴角的血迹,握住地上的长剑,倔强地站起来。

    他明显是在硬撑。

    那怪物看见年轻“剑仙”站起来了,一圈脑袋转了转,似乎做了决定,于是迈开步子,向他走过去。

    怪物脚下很沉,走的很慢,不像是那种行动敏捷的。但是年轻“剑仙”一剑砍在怪物身上,竟然叫那怪物躲开了。

    白嘉沂大感惊讶,年轻“剑仙”那一剑,经过了短暂的蓄力,几乎就是他现在所有的力量,不至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怪物躲开一剑之后,反手捏住年轻“剑仙”的肩膀,将他高高举起来,重重摔在墙上。

    年轻“剑仙”大口吐血,倒地不起。

    那怪物转过身,一圈脑袋打量着白嘉沂一行人,似乎重新确定了目标。

    桓方定一共只有七道剑气,虽然强大,却不耐消耗,用来对付这样的东西,总是有些大材小用。

    白嘉沂看看桓方定,又看看猫,自言自语:“咱们往不同的方向跑,这怪物追得上吗?”

    桓方定说:“它的目标是你,你跑不了。”

    说罢,桓方定轻轻抬手,作出一个“斩”的手势,灵气流动,那怪物随即炸裂。

    由于剑气太强,炸裂的血肉当即化作烟尘,烟消云散。

    小镇的黑气虽未散去,但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