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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另一头忽然有了动静,两辆巨大花车被四匹骏马拉来,众多群众跟随,沿途撒着花瓣,声势浩大。

  王学礼猛然握起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兽神教这群妖言惑众的杂种!”

  心思急转,眼下驱散已来不及了,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潜伏在人群中,一旦让使节团过来,弄不好要陷入圈套。

  当即唤来武卫喝道:“马上从另一边封堵冲栏和冲云,凡有冲撞者……”

  他心中怒极,“杀”字已出口,终究不能下此命令,“凡有冲撞者,一律抓捕!”

  只剩两条路了,要么是冲栏,要么是冲云,但冲栏有两司一院,最大的可能就在冲云。

  恰巧都四郎带着燕小三和一群武卫过来,就让李念生带都四郎去冲栏,他亲自去冲云。

  李念生带人进入冲栏街,这里不像冲日和冲霄,由于是两司一院的地盘,往来多是地方和都城的相关人员,普通百姓不会没事往这里瞎窜。

  他站在监察院宽大的台阶下向上张望,由此上去,在月台上有面应天鼓,此鼓非检举朝臣不可敲,敲之必应,应之必查。

  两排官兵依次站在台阶上,见到机案卫的人过来,只稍稍看了一眼,便又目不斜视。

  李念生有些纳闷,如此威严之所,对方无论在冲栏街堵路还是动手,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去做?

  燕小三见他看着监察院发呆,便劝他道:“公子,这里的大人们古板得很,您千万别在这惹事。”

  李念生笑道:“付昌还古板呢,我怕他吗?”

  都四郎在一旁插口道:“他的性子一直很怪,非常偏执,他那独子随他,上个月因口角争执,当街打死了人,对方就是这监察院副司曹伯南的儿子,当时他通过治狱所私放了他那独子,此事被曹伯南知道了,直接告到了君上那里。”

  李念生奇道:“然后呢?”

  都四郎道:“他那独子当日就被抓了回来,和治狱所牢头一起问斩了,他老母亲受不了打击,当日就服了毒。君上见他家里闹成这样,倒把他赦免了,算他走运。”

  李念生明白过来,难怪第一次见付昌时,此人眼神如此凶戾。

  正想离开,看到远处刑密司,突然脚步一滞,问都四郎:“付昌怎样个偏执法?”

  都四郎道:“他这人容易较真,认死理,非常固执倔强,平时也不擅于交际,反正性子很怪,他……”

  李念生道:“他儿子抓回来就砍了脑袋,谁下的令?”

  都四郎道:“当日司伯南一直在君上那里候着,是君上下的令。”

  李念生冷汗直冒。

  他忽略了一件曾被他确认的事,对方要掌握使节团的行踪,朝堂上很可能有个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