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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早起床,我站在窗前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充满了希望。突然腰被人捅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儿子。“今天怎么自己起床了?”我问。

    “爸,咋样?”儿子小声而可怜的问。

    这一问把我给问懵了,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我问:“啥咋样?”

    “就是送我去学习班的事。”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假装睡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孩子自己关心的事,连起床穿衣都不用人照看了。看来,孩子的事必须成为他自己的事,才是教育上上策。“你想知道?”我问。

    “特想。”

    “那——我来告诉你。”我故作神秘。

    望着儿子屏气凝神的样子,我更加喜爱他了。

    “你妈同意了。”我说。

    “同意什么?是去,还是不去?”儿子急切地追问。

    他那焦急的神色,使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不去。”我说。

    “万岁,万岁,妈妈万岁!”儿子叫喊着返身冲向了妈妈。望着他与妻子在床上嬉戏的背影,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像电一样向全身流去,也看到自由对生命是何等的重要。越是幼小的生命,越是如此。

    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今天一进校园,平日歪歪扭扭的垂杨柳在我眼里变得婀娜起来;平时老实巴交的松树也被喇叭花打扮成青翠欲滴的美少女。生机昂然的景色让人心胸惬意而宽广,我不由伫足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此时妻子的手机响了,“刘老师有请。你儿子又‘立功’了。”待她打完电话不悦地说。

    中学部与小学部只有一墙之隔,步行也就三五分钟。我寻思了一下,刚与儿子分开能出啥事就匆匆去了。

    刘老师是儿子的班主任,四十多岁,她以要求学生严、考试成绩好而著称。实事求是地讲,她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教师。她穿着白色带花的上衣,乳黄色的裤子;乌黑的头发,不长不短,柔顺地梳向后面,关怀着她的脖子;刘老师身上没有佩戴什么装饰,但给人一种打扮得体的感觉。她中等个头,说话特别注重道理。因为后面总是跟随着所以,似乎是个无理不说话的人。刘老师话虽然说得保守但颇有感染力。这种自说自答的谈话方式,可以说是应试教育的教室里培养出来的经典之声。

    刘老师是个精力充沛的人。我和刘老师曾打过照面,但面对面坐下来谈话还是第一次。一开场她麻利地为我搬过把椅子,“王老师,你家王喜乐身上的毛病太多了,上课做滑稽动作,怂恿同学,趁老师不在还敢在班里说话,影响其他同学学习。刚上学时我看他挺机灵指名让他当班长,可他根本管不住自己,起不了模范带头作用,上个月我把他的班长给撤了;我又让他担当体育委员,他不但领不住队,自己还乱跑。你家王喜乐特别爱打闹,不管为什么只要教室里一乱哄总是有他。前两天我又把他的体育委员给撤了。今天叫你来这还不是主要的,王喜乐除考试成绩不好外,时常还有不完成家庭作业的情况。今天的作业又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