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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完了一份文书,递给君倾澜看,突然开口,“父皇,当真要如此惩罚师傅吗?”

    他如今在御书房,都是顾玄清在教他,他对这个师傅是十分敬佩的,他是当之无愧的政才。

    君倾澜接过他手中的文书,“朕并未惩罚他,是他自己在罚自己。”

    “国公大人为何如此?”君逸其实不懂,他为长姐做了很多,但他什么都没去同长姐说过。

    虽然大人的事,他不懂的很多,可他知道,如果做了的事,一定不要闷着,要告知对方。

    “他自己也觉得不配,所以即便位列国公,他敢修葺天宸府,却不敢主动去见钰儿一面。”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许顾玄清再去见君钰这样的话。

    但顾玄清的性格,绝不是听他几句话就不动的人,十二年的隐忍复仇他都能做到,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

    君倾澜想起隐忍复仇,大概是又触类旁通了,似顾玄清这样的性子,大概是最能忍的了。

    情之一字,他也很能忍。

    君钰牵着慕泓的手出了勤政殿,慕泓就挣开了,直到出宫上车,他都跟她保持在一定距离,做好他侍卫的本分。

    他才上车,君钰就坐进了他怀里,一双眼灵动的看着他,“我冷。”

    “公主先下来。”慕泓轻轻推了她一下。

    “我不。”君钰像个小女孩在闹脾气。

    “我外袍上都是雪,寒气侵到你身上,会冻着你。”慕泓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无奈。

    君钰哦了一声,她待慕泓把外袍脱了,便又贴了上去。

    这次慕泓没有推开她,而是将她拢入怀中,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暖着她。

    君钰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猫了,只要吃饱喝足有温暖,她就能够随时随地的睡着,且睡的很是安稳。

    她确实通过慕泓的嘴知道了自己的过往,可她也确实对那些过往很模糊,很不想完全回忆起来了。

    顾玄清跪的双膝发紫,回到府中,学生给他处理伤口。

    学生是个口齿伶俐,他亲自调教过的,对他又忠心,此刻见到他的双膝肿了起来,难免心疼,“大人如今是肱股之臣,皇上怎么这般重罚?”

    他才不相信他家大人能做出什么错事,让皇上这么罚呢!

    顾玄清眉目间带着一股疏冷,“并非皇上责罚,是我自罚。”

    他愿意在那冰天雪地里跪,跪疼了一双膝盖也无所谓。

    就像他今日当面顶撞楼太傅,让他下不来台一样,这些事,都会随着风雪,飘到君钰的天宸府里去。

    她若知道了,可还会像以前一样,心疼他?

    天宸府里,君钰前脚命人传膳,后脚君逸就过来了。

    他脱下狐皮大氅,君钰亲自动手,替他掸去金冠上的雪籽,姐弟二人十分的和谐友爱。

    君钰是少有能够触碰君逸的人,她牵着君逸坐到桌边,唇角微微扬起,“倒是不知道小逸你要来,我日常不爱奢靡,就这三四个菜,你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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