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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众鬼车远去,徐宿便转回身子,望着身边的纪白。

    “纪公子,方才相帮,多谢了!!不想你看上去一幅浪荡公子样,万事不上心似的,关键时刻。。。演得那么真!”徐宿笑着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纪白笑问道,他听出徐宿说话的语气,轻快了很多,已完全不同与之前模样。

    徐宿笑笑没有答,然后抬头向远方望去,似乎在规划前程。

    “徐公子,这阵子,你口口声声要恩谢于我?我还等着接受报答呢!”纪白凑前一步,在徐宿耳边道。

    徐宿倒也没有回避,转头望着纪白问:“公子想要在下如何报答呢?”

    纪白回正身体,打开扇子,朗朗大笑。

    “哈哈,简单!前方驿馆,请酒!”

    说是前方驿馆,实是十里之外,两人一路不停歇,走了一个多时辰,从傍晚走到了夜里,幸有明月相随,一路照明。

    一进驿馆,店家就招呼上来了:“两位住店吗?”

    “两间房,要二楼的!”徐宿道。

    纪白则补充道:“再拿些酒菜,要好酒!最好的酒!”

    店家应声而去,两人挑了靠窗位置,抬头便是清风明月夜。

    两人落座,纪白先开口道:“这位公子,还不知怎么称呼呢?”

    徐宿望了眼纪白,似有疑惑地道:“纪公子健忘,在下徐宿,不久前自报过!”

    “徐公子,幸会幸会,只是,这世上会断鸿十八式的人不多,但是我似乎。。。确实不曾听闻徐宿这个名!”纪白则笑呵呵道。

    徐宿便谦逊道:“在下极少外出走动,你未听闻也是正常!”

    “是我孤陋寡闻了,也是兄台低调了,终有一日,徐宿大名,必要威震四海!”纪白笑着恭维道。

    此话一出,却见徐宿抬头望着纪白,似乎在重新打量他。

    “我只以为你是卧树而眠的羽化飞仙,谁知你也在乎这些?”徐宿微笑着道。

    纪白一听,惊喜不已,忍不住抚着扇子,哈哈大笑。

    “我本流连于山野之中,朝而起,暮而寝,苔茵展,云幕张,舞飞鹤而溯晴川,侣麋鹿而友鱼虾,餐风食露,倒也自得,哪知遇到了公子你!”

    纪白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原来是伙计拿酒过来了。

    徐宿却忍不住追问:“遇到了我,然后呢?”

    “遇到你,勾起了我的酒瘾!”纪白大笑道,从伙计手里接过酒壶,先给徐宿斟上,正要给自己斟,却听徐宿道:“纪公子,别斟了!”

    说完便将自己眼前的酒,原原本本端给纪白。

    “我不饮酒,公子自饮即可!”徐宿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得欢当作乐!莫不是徐公子耻与在下为伍?”纪白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又送到徐宿面前!

    却被徐宿又推了回来。

    “公子莫上心,是我身体原因,沾不得酒,我愿以茶代酒,陪公子尽兴!”徐宿道。

    纪白看徐宿一脸正态,不像故意推却,便只好作罢。

    “也罢,我暂当你杯中是酒,来,干!”纪白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上了,连饮三杯才稍止。

    酒从肠过,兴从心起,纪白手把酒杯,张望明月,张口笑吟道:

    “人生相逢难一笑,况有美酒如醉,月光如碎!”

    “月光如碎?古人有月光如洗,月光如水,月光如银,月光如酒,今日听得还有月光如碎的!”徐宿笑谈道。

    徐宿一边看纪白饮酒,一边抬眼望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又轻轻放下。

    纪白则笑答:“你看那窗外一层月色,可不是天上仙人宝镜碎裂,洒落人间!还洒得那么均匀!哈哈!”

    “听你这么一说,月光如撒也不错哎!”徐宿笑道。

    “正是!只是我们何必隔窗赏月,走!到外面去!”纪白兴奋地道。

    一手拉起徐宿胳膊,一手提起酒壶,就奔出了门,然后,飞脚而起,腾空几步,两人便双双落在了驿店之上。

    两人矗立高处,放眼一看,只见四下里浩浩月色,直铺万里,如倾如泄,漫无边际,苍茫之中,唯有两人脚下这驿馆灯光,闪烁摇曳,犹如星星之火,藏于原野。

    微风袭来,婆娑树影,沙沙作响,使人不由胸臆开阔,尤其纪白,裙衫飘扬,立于屋脊,再加手提酒壶,颇有把酒临风的境界。

    纪白望着眼前的苍茫夜色,满眼迷醉,也不知是因酒醉还是因月醉,只是怔怔地说:“此情此景,当歌当舞!”

    说着便缓缓吟唱起来: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纪白嘴里唱着,一个后屈腿前推身,飞划向前三丈远,仿佛疾风划过,纤尘骤起,然后前胸带起后背,一寸一寸向上起身。

    “分散随风转,此已非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