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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星照我去战斗

    ——访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潘冬子”祝新运

    在70年代,有一部电影我连续看了4遍,那就是电影《闪闪的红星》。影片中的小主人公潘冬子给我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以至于几十年后还记忆犹新。

    在少年时代,我有许多梦想,但第一个就是像潘冬子一样要当一名解放军战士。20多年后,我不但当了兵,而且调到总政工作,成为“潘冬子”现在所在单位的上级机关。

    在中国电影百年到来之际,我再次见到了潘冬子的扮演者——现已成为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副团长的祝新运。

    像所有天真、活泼的儿童一样,小时的祝新运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家庭与校园里。望着心爱的小儿子,身为北京某中学体育教师的父亲,受当时“乒乓球热”的影响,开始萌发出让儿子学打乒乓球的念头。然而,就在这时,小学的一位教音乐的张老师慧眼识才,也在打祝新运的主意:“这孩子聪明、伶俐,又爱学习,是棵好苗子。”如此这般,祝新运在张老师的关怀下,开始涉足文艺圈。先是在学校宣传队活动,以后又被推荐到市少年宫,直至少年银河艺术团。就在祝新运边读书边学习表演艺术的时候,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命运之神悄然光顾了。

    1973年,八一电影制片厂开始筹拍故事片《闪闪的红星》。根据最初剧本,剧组需要物色“小潘冬子”、“中潘冬子”、“大潘冬子”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少儿演员,以及“春伢子”、“胡汉三之子”等众多配角演员。消息传出后,八一厂一下子涌进百余名少年儿童,祝新运自然也在其中。通过极为严格的筛选后,祝新运最终脱颖而出,担当“小潘冬子”的角色。

    在以后的拍摄过程中,剧组对剧本作了一些修改,删去了“中潘冬子”、“大潘冬子”和“胡汉三之子”等几场戏,于是,作为“小潘冬子”的角色就成了整部影片中的焦点人物。“能胜任潘冬子这个角色,并以后深深扎根于亿万观众的心目中,除剧本写得好,和我个人的一点努力外,主要还是靠老师、导演的扶植、培育,以及所有参与影片拍摄的同行们的大力协作!”

    “潘冬子”在那个年代的童星中是毫无争议的“腕儿”。其火爆的程度要远远超过现在的“小燕子”。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朱军曾对他说:“能够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对话,那真是人生最大的幸事。我小的时候还给你写信,但是那个时候你可能没有收到,但是我是真的给你写过信,而且不止一封信。”

    既为偶像,就一定有他存在的与众不同的社会意义。在70年代,老师或是家长会经常对孩子们讲——你们应该像“潘冬子”那样,怎么样怎么样!瞧,这也许就是榜样的力量吧!

    那个时代,谁是最可爱的人——解放军!当一代代人在课本里努力寻找魏巍那份情感的时候,“潘冬子”应该是最早与魏巍产生共鸣的孩子。“我拍完《闪闪的红星》以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当解放军。因为在那时的大环境之下解放军的形象是最好的,最可爱的人,而且这部片子又是八一电影制片厂拍的,他们穿的都是军装,拍摄完以后,我就有这个想法,就是我肯定要当解放军。后来,如愿以偿了。到八一厂当了兵!”

    既然穿着军装就是小解放军了,虽然年纪有些“偏小”——10岁。但美梦成真之后,“潘冬子”也琢磨着怎么样“特权”一下。“那时候舍不得穿这个军装啊,穿了以后,就舍不得脱下来了,到哪儿都要显示显示,噢,我是军人啊,我是解放军啊!在学校的时候,难免有一些磕磕碰碰嘛!这时我会跟人家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打我一下,你就是打解放军,我可以告你去!”

    在70年代,住医院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何况是解放军总医院。“潘冬子”既为军人,自然要到军队医院看病,但填病历卡的时候却着实给大夫吓得不轻,“祝新运,男,10岁!谁的家属啊,是军人?开什么玩笑,哪有10岁的军人,确实是军人啊,说是祝新运,祝新运是谁啊!潘冬子!噢,潘冬子!在哪儿呢?这不是在那儿嘛!噢,那是军人,住院,住院!”事隔多年,祝新运对这滑稽的一幕仍记忆犹新。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一看是小儿科。穿着军装住小儿科。”

    是啊,每个人在对自己童年做一番总结的时候,也许都会用到这个词——贪玩。那个时候,祝新运也就是九岁多一点,就在那个孩提时代,其实一直很贪玩:“我拍《三菱马克》的时候,那时候还要组织摄制组的人,还有演员,还得要学习,念报纸,我也听不进去啊!我就等着小孩子来找我,他们一看里面人在念报纸呢,就不敢叫我,就把驴头放在窗户上,我一回头,啊,吓一跳,一个大驴头,我知道了,该骑驴打仗了,我就请假了,我说,上个厕所行吗?那去吧,这一去,就没有了。”

    岁月无情,每个人都要告别自己的童年时代,就算是很不情愿。而对于童年时代被光环笼罩的“潘冬子”而言,告别童年就好像告别了自己的辉煌一样。在观众的心目中,他销声匿迹了。“当时在大街上,大马路上,有时候就吓你一跳,你走着,走着,后面就一声,潘冬子,哎哟!现在走在大街上,也有人还能马上就认出来我是潘冬子!但是少了,曾经在我拍戏的时候,人家就是挨着个儿介绍这些演员,这是谁谁!你好你好!这是谁谁,啊!你好你好,这是谁谁!谁?这是祝新运!谁?潘冬子!噢,潘冬子,潘冬子!没法看了!不像那时候得捂着大口罩,现在,别说口罩了,把眼镜摘了,人都不看我!我把眼镜摘了,我就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有时候我开车的时候,警察把我截住了,违反交通规则了,警察把我截住了,我赶紧先摘眼镜,我怕他认不出来我啊!把眼镜一摘,一下来,你好,你好!完了,驾驶本上又没写你是演员啊!”

    祝新运在感慨万千的同时,又“回放”了一段他前不久重返当年拍摄场地江西婺源时的情景。

    当年的祝新运只是个10岁左右的孩子,情感意识还很淡薄。然而28年后的今天,当他再度踏上这块曾使他人生辉煌过的土地时,心情宛如长江流水一样,难以平静。

    “我们的‘冬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一位曾参与拍片、现已满头白发的老汉兴奋地对周围的群众说。

    “当时,你们的一辆汽车一直在嗡嗡响,我很纳闷儿,后来才知道是在发电,用来拍电影。”一位与祝新运同龄的老表回忆道。

    “你忘了?拍你到镇上为红军秘密筹集盐粒的那场戏时,我还和你配过戏呢!”一位妹子像见到了久别多年的哥哥一样,既亲切又欢快地对祝新运说。

    忘记?怎会忘记啊!祝新运被眼前热情的父老乡亲们所感染,被这里的青山绿水所陶醉!他像一位游子刚刚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一样,激动得泪流满面……当然,他也永远不会忘自己是党的人!祝新运在拍完《闪闪的红星》这部影片后,就正式转为一名部队文艺战士了。在以后的岁月里,在党组织更加严格的培养下,他进步很快,20岁时就加入了党组织,成了一名真正的党的人。改革开放后,组织上又送他到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4年。现如今,祝新运已是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的一位副师级副团长,他正像当年“潘冬子”努力完成党交给的任务那样,尽心尽责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闪闪的红星》这部影片,不仅影响了几代人,同时也教育了我。”祝新运感触颇深地说,“尤其是‘潘冬子’这个人物,将伴随我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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