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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赵德胜走远了后,雷蒙便向众人拱拱手:“各位,此间事了,雷某也要告辞了,山水有相逢,我们后悔有期!”

    二曼却将身上的孝衣一扯,露出一头乌黑齐腰的长发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说:

    “雷大哥,我在这里已经了无牵挂,除了娘家已经无处可去,你要去天津,就请顺路带上我吧!”

    易县通往涞水的官道上,雷蒙与赵二曼一人一骑,并驾而行。

    “二曼,你涞水老家可还有什么人?”

    二曼幽幽道:“已经没什么人了!”

    “哦?”

    “我娘死的早,留下我爹拉扯我们姐弟三个长大,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早几年嫁给县里一个在关外挖,那里现在是嫁被一个姐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天津读书。

    半年前,有老乡回来告诉我爹,说小弟被人举报通赤,已经被抓进大牢里准备秋后杀头,我爹心急如焚,他想筹钱去省会把小弟赎出来,但是就算卖掉了祖屋也只得一百块大洋,这时李一光请了个能说会道的媒婆前来说亲,我爹张口要九十大洋彩礼,结果李一光二话不说就把钱送来了...”

    “那么你现在是回涞水老家,还是去天津找你爹和弟弟?”

    二曼摇头:“我不想找他们!雷大哥,你带我走吧!”

    雷蒙一阵哑然:“二曼,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相识只一天一夜,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二曼却说:“我连李一光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我爹塞进驴车跟他来了永安镇!”

    “可我漂泊无定,四海为家,你跟着我,恐怕并不能过上好日子,反而时时有性命之忧!”

    二曼疑惑地问:“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什么的?”雷蒙闻言一愣,驻马路边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居然还没有好好地思考过!

    二曼见雷蒙沉默不语,以为自己刚才的问题让他生气了,“雷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雷蒙转头对她笑道:“没有!你别想多了,我只是在死思考你刚才那个问题!”

    二曼说:“二曼只是随口一问,雷大哥要是为难,不需要说的!”

    “不!你这个问题很好,我必须要好好地回答,但是我确实又不知道怎么说!”

    雷蒙挠了挠脑袋,觉得有些痒,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洗头洗澡才行,不然身上的污秽实在让人受不了。

    “简单地说,我就是一个追寻宝物的猎人,只不过我追猎的不是普通的金银财宝,而是某些具有神奇力量的特殊宝物。

    在西方,像我这样的人有一个时髦的名字,叫做宝物猎人!”

    二曼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兴奋地叫到:“雷大哥,我也要做宝物猎人,你教我吧!”

    三个月后,上海仙乐斯花园舞厅。

    穿着蓝呢大衣,肩披雪貂皮坎肩,脚蹬小鹿皮靴,一头上海贵妇标准的波浪卷秀发,脸上蒙着一层黑色薄纱的妖娆女人,偎依在一身西装革履的雷蒙肩上:

    “师父,这里真的有你要找的东西吗?”

    雷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两张圆桌之外的一个戴着牛仔帽、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说:

    “你还记得在天津的时候,赛飞燕说她把珠子卖给了一个洋人,你觉得那个洋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女人在雷蒙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嘻嘻笑到:“师父说他是,那他便是!”

    雷蒙只好把脑袋偏开一些,无视了她的挑逗:

    “别闹!既然你自己说要做一个夺宝猎人,那么这一次就由你来执行任务,只要你把珠子拿回来,你就可以毕业了!”

    女人闻言眼睛一亮,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跟雷蒙碰了一下:“一言为定,只要我把珠子拿到手,晚上你就不能再跟我分开睡了!”

    雷蒙一脸牙疼:“我只是说你可以毕业了,可没答应要跟你一起睡!”

    “嗯哼!”女人白了他一眼,端着酒杯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向那个正与几个黑西装大汉交涉这什么的洋人走去,但是几步以后又扭过头来,“啵”地给了雷蒙一个飞吻。

    “哦!”雷蒙无奈地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对于女徒弟的这种“挑衅”感到深深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