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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湛一噎,揶揄道:“为了得到消息你可真会下功夫。”

    听出他是在说她不择手段,扶萱反唇相讥:“比起扮你的爱妾,这事不知轻松多少。”

    那男郎在她故意虚弱摔倒在门口后,发善心救她请她进屋,而后就被她三言两语迷地晕头转向,该问的几乎全问到了。

    谢湛虚虚一咳,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扮个爱妾而已,有何难的。”

    问话甫落,扶萱本是张开的,要继续讲第二件事的嘴,瞬时抿紧了回去。

    而后,她盯着他的脸,鼻中一叹,出口的话略为直白:“你若是真的周六郎,是不难。可扮成朝我退过亲事的前未婚夫的爱妾,你认为很简单么?”

    实则,扶萱也是在不断调整下,鼓足勇气,才能撇开所有与他相处中的失礼。

    做戏抱了他也好,沐浴看了他也罢,说她不羞,也是不可能的。说她不介意,更不可能。

    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这些,她都当作了是为了查明真相的过程中,跟她身体受伤一样,必不可少的牺牲。在达到目标之前,这些“小事”,她只能竭力做到不过心,面上一丝不显露。

    毕竟,路总归要继续走下去,才能熬地到头。

    精明如谢湛,岂会猜不出扶萱所想一二?

    二人还有一段并不算愉悦的过往经历在,可当下,又并非处理这些事的好时机。

    扶萱的话,他未置可否,转话题道:“旁的是何事?”

    提到正事,扶萱精神瞬时集中,认真讲起来:“第二件事,梁氏应是荆州人,确切讲,应是来自荆州郡或者周边,她从我第一句话就听出了我的口音。但她有意隐瞒了她的出身,说明,荆州那处,她,甚至是梁家,或者江家,有要隐瞒的事情。我在想,我要不要回趟荆州去。”

    谢湛拒绝道:“不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派了?”扶萱惊讶道,“你如何得知她与荆州郡有关的?”

    谢湛将先前江喻的案子挑了些紧要的给扶萱讲了一遍,说即使江乔江喻毫无关系,也不可错过任一微小证据,查了便知。

    自然了,话中隐瞒了婆母不喜儿媳,且安排别的女郎与儿子相见之事,只说婆媳关系不睦。

    案件听完,扶萱感叹道:“梁氏与江乔也不睦,她劝我喝酒,说是陪她喝消愁酒。”

    谢湛心中冷笑。

    她丈夫都能利用她来引你入瓮,岂止是不睦?那是毫无夫妻情意。

    既是扶萱不知有此事,谢湛也未就此话题开口。反正往后扶萱也不会离他一步。

    他不开口,扶萱却没停下,她想起昨夜与梁氏的寥寥对话,皱眉道:“我总觉得梁氏这人好生奇怪。她模样不俗,举止亦是温婉贤淑,人也颇有才气,但言谈之间鲜少对自个有信心,仿若心中压着什么沉重心事。”

    谈及女郎,谢湛不便评论,百无聊赖之下,伸手剥了只荔枝。

    瞥了一眼,瞧扶萱拿着团扇不便,仔细挑了核,往她那面的盘边放了只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