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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邦华带着家仆又挑着金银回来了,粱士济一听李邦华人回来后,马上下了城楼亲自迎接。

  一进城门,李邦华便看见粱士济带着一群人在城门口站着。

  “李公,你见到那反王莫问了?那莫问没有为难李公?老夫还以为你此去怕是不能全身而回了。”粱士济走上前拱手说道。

  李邦华左右看了一眼,细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回府,到府上再与你细说。”

  粱士济一听,忙问:“我若一走,这城防可咋办?”

  “不会有人攻城的,先随我回府!”

  粱士济一听秒懂,马上跟着李邦华的脚步回到了李府。

  一回到家,粱士济便迫不及待的问:“李公,此去到底如何啊,你与那莫问谈的如何?”

  李邦华对粱士济淡然笑道:“梁兄勿怪,那莫问对我多有礼遇,连我带去的金银都没要。”

  “没要金银?”粱士济有些惊讶,这些反贼,不应该个个都见财起意么,怎么会把这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呢?莫非是嫌少?

  “李公,难道那莫贼嫌弃金银太少?”粱士济追问道。

  李邦华摆了摆手,说:“非也,那反王莫问非贪财之人。”

  “不贪财?那他好色?”

  “他仅有一结发妻子。”

  以往贼人造反,大多数是活不下去的人,这些人要么是好色之徒,要么是贪财之人。

  “既不贪财,也不好色,那他造反是为何?”粱士济有些不懂了。

  李邦华见粱士济有些不解,只好跟他解释道:“我与那莫问座谈一个多时辰,梁兄可知,那莫问今年多大?”

  粱士济想了下,伸出三根手指道:“起码三十多岁了吧?”

  李邦华摇了摇头,伸出俩根手指说道:“还不到二十,他只有十八岁!”

  “什么,才十八?”粱士济呆住了,他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就能把半个江西搅的天翻地覆,连前任巡抚都间接死在他的手里,此人是何出身?”

  李邦华拉着粱士济坐下说道:“我与你细细说来.....”

  两人在书房里一直聊到傍晚,直到家丁端着饭食进来时,李邦华才停止了二人的交谈。

  “梁兄,我与那莫问已经达成了共识,明日一早,咱们便开城投降,梁兄家在南海,那莫问不会问难你,他会给你条小船让你北上去新淦,回头你就跟朝廷说,峡江城破,你被一群亲兵拼死护卫着杀出重围,峡江其余官员,尽皆战死,如此一来,梁兄可保家族不灭,性命得存。”

  “那李公您呢?”粱士济紧紧盯着李邦华的眼睛。

  李邦华楞了一下,回答说道:“我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奈何这一腔报国之心无处效力,大明朝弊病太深,遍观群臣,任谁来也已经无力回天,我已经答应莫问,出任他军中军师一职。”

  粱士济听完不禁头低了下去,他凄惨说道:“李公全家老小皆在峡江,想要降贼,我梁某人自然无话可说,不过李公,你确信你做的决定是对的吗?那个小娃真的值得你抛弃这一辈子的名声去追随吗?”

  李邦华听了这话不禁沉默了好久,过了一会,他坚定的说道:“若论大明朝谁人能救我说不上来,但是若说十年之后谁能定鼎天下,非这小娃娃不可!”

  粱士济看他语气坚定,便知道自己想要再劝已经无用,他起身深深的给李邦华鞠了一躬,说:“既然李公已经做了抉择,那我也不再相劝了,只可惜未能见着那娃娃的模样,我倒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到底有何异处,能让堂堂朝廷的前三品大员甘心效力!”

  李邦华莞儿一笑,说:“你想见他,那也容易,咱们现在便出城,想必我那小友还未睡下!”

  粱士济一听不禁来了兴趣,他说:“既如此,那咱们便出城一见!”

  ......

  傍晚,莫谦独自坐在帐中吃晚饭,一碗米饭,一碗豆腐,再加一碗白开水,便是今天的晚餐。

  其他军士跟他吃的差不多,但是没有豆腐,比他更差,行军作战时,大军的伙食就会差很多,基本都是白米饭加一些腌菜之类的。

  有时候行军太急,来不及做饭时,将士们都是吃速食米饭,这是一种用煮熟的米饭和干米饭做成的,吃饭的时候拿热水一泡就成了速食米饭。

  能吃上一碗豆腐,已经是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了,就眼前这碗豆腐,还是厨子特意从乡下百姓家中买来的。、

  莫谦今日淋了些小雨,厨子怕大王生病,特意跑到几里地外的村里买了四块豆腐。

  莫谦没有拒绝下属们的这些好意,因为他的体质的确不怎么好,他的前身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在县学读书,连饭都不怎么能吃饱,营养差的太多。

  这些日子又天天呆在军营,而且长途跋涉,一淋雨,莫谦这个小身板就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