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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澈红着眼同她大声吼:“阿姐不嫁便不嫁!那陈良算什么玩意,不嫁才最好!”大不了他养姐姐一辈子!

    周氏搂住岁岁哭,“我苦命的孩子,是娘没保护好你……”

    宋青山则是坐在一边默默的哭红了眼,三个人怕也是料着岁岁会寻短见,到了夜里也寸步不离,“岁岁,嫁不嫁人的真的不重要,孩子的事情缓几日也成,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青山镇不大,这桩事第二日便传得人尽皆知。连宗族里头的长辈都惊动了,里正不好来,便喊了自己婆娘来劝,“岁岁是个好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咱们都心疼。外头那些嚼舌根的先不去理会,婚事也先搁置一边,只是这孩子的问题还是要尽早落实。”

    能怎么落实,不过就是一碗堕胎药下去,趁着月份小,后头也好养身子。

    等人走后周氏进来,岁岁半躺在床上,脸朝一边。周氏摸了摸她露在外头的手,也是冰冰凉的,周氏染了哭腔,“岁岁,这个孩子咱不要了……”

    这一回岁岁点头了。

    周月沉这几日心情都很低迷,随行的几个人都不敢惹他,往日里散漫惯的沈承都收敛了不少,但也私底下偷偷同福公公交流,“殿下瞧着不怎么对劲的样子。”

    福公公捶捶酸胀的小腿肚,他虽然也很好奇,不过秉着不能过多窥探主子的操守还是选择闭嘴。

    沈承问不出个屁,他更沮丧了。黄昏时分他们一行人在客栈住下,福公公特地加了银子叫店小二做菜精细些,但菜上来以后周月沉还是没有食欲,不过就着白水和咸鸭蛋囫囵用了半碗粳米,他擦擦嘴准备上楼歇息,临走前把沈承认叫上来。

    “人还没有找到?”

    沈承一愣,旋即回答:“青山镇虽然不大,但人口也不少了,总归要慢慢找。你身份特殊,就怕有人利用这事做文章。”

    “嗯。”周月沉颔首,让人下去了。他简单沐浴过后散着湿发出来,将那银镯子又掏出来了。他摩挲着表面的并蒂莲花纹,思绪游离,不免又想起了那一夜。

    他虽不近女色,也并无心仪之人,可做了便是做了,总要担起责任的。

    更何况……若是那姑娘是初次,若是一举得孕,只怕处境会很艰难。

    堕胎药是宋青山跑去县城买的,热气腾腾的端来,周氏小心的把岁岁揽在怀中,“会疼,娘会一直陪着你的……”她舀了一勺吹冷递到岁岁唇边。

    岁岁哆嗦的不成样子,那药汁子一触及唇边,那股浓浓的药味便钻进鼻子里,恶心感直冲天灵盖。便连小腹也绞痛起来,她捂着小腹泪流满面的张开嘴,眼瞅着那一勺药喂进了嘴里,她却哇的一声哭出来,将那一口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