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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霓裳被吓了一跳,“你们进来不知道打招呼的吗?”她刚才已经见过沈承了,所以这会见到周月沉也没有很惊讶。

    这一伙人非富即贵,特别是周月沉。

    陆霓裳做事习惯深思熟虑,她不像岁岁那样生性乐观天真。从前的经历让她喜欢凡事都留个心眼,她目光对准周月沉,“太子殿下?”

    “倒是个聪慧的女子,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周月沉一边问她,一边看向沈承。后者立即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关他的事,这并不难猜,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她眼波平缓,声音也不徐不疾,“两个多月前太子殿下奉命前来护送第三批赈灾银,而钦差一行人和赈灾银是在一个月前就到了,可迟迟没有任何动静。殿下周身气质同旁人完全两样,能猜出来并不难。“

    周月沉点点头,他绕着临时停放尸体的长桌走了一圈,“你是个医者,那你来说一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先说此人身高七尺八寸,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他的心口处有一道贯穿伤,这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他不是淹死的吗?”沈承打断她。

    “谁跟你说他是淹死的?”陆霓裳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话挺好笑的,但她还是耐心给他们解释,“若是溺死的人那他的内脏里就会有大一部分的水分,而且咽喉中会有泥沙。”

    周月沉跟沈承起先没懂,后来沈承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知道他内脏里头没有水分!”

    “我把他肚子剖开了呀!”她抬抬下巴,示意他们看边上一个铜盆,里头盛满了水,盆地还有小剪刀跟匕首躺着。

    血液在水中散开,那一盆水已经变了颜色,是一种微微的淡红色。

    饶是周月沉这样冷静的人也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呆了,“你剖开了这人的腹部?你难道不知道,便是正经的仵作在没有得到许可下也是没有资格随意剖开尸体的,你手中有官府的批文吗?”

    陆霓裳摇头,还挺坦然的,“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虽不是溺死的。但这三个人生前都中了毒,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的。”

    过去她家中医典无数,那一整栋藏书楼都是她的乐园。其中不少已经在市面绝迹的医典她家都有,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年幼时候读了很多,也记了很多。

    “你们瞧,他们三个人的手指缝和脚趾甲缝是不是都一道灰色的线。”她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那具被剖开的尸体此时腹腔还没有整理好,大喇喇的露出来,沈承本就腹中空空的,见状再也承受不住了,转过身扶着墙就大吐特吐。

    周月沉面色也不好,可他到底是太子,场面还是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