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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2.7吨的森然铁骑,以280KM/H的超高速,刺破雨幕,重枪般斜截在公交的前侧。

    两者相触,有如猛虎扑杀狭纹斑马,公交瞬间铁皮凹陷,落漆如瀑,车身狂震不止,滚烫红热的火星,成片成片地抛洒,亮成白昼。

    公交与迈巴赫撕咬着前行,胎响刺耳,前方的圣殿白光越来越近,焦黑的胎痕一路斜行,歪扭着奔行栏杆,背后是一地的碎玻璃。

    沛然巨力迎面击中桥上站立的黑影,推土机般撵着他们推进,在公交前挡风玻璃上与雨水一同流淌的,还有黑色的血污,以及破碎的骨肉。

    楚子川和楚子航不得不抓紧了车内的钢管,才没有被速度骤减所产生的巨大惯性,甩到车外。

    嘭!

    浇筑混凝土的钢铁护栏被凿穿,左侧前车轮悬空在外,一身残破的社区公交终于被逼停了。

    公交的右方车头,已经彻底挤成一堆废铁,而迈巴赫仅存的大灯也破熄了,驾驶位的车门同样被挤成一堆废铁,再也无法开门。

    但这难不倒那个男人,他打开了天窗,从车顶探出上半身来,对着公交上的两个男孩大力地挥手,灿烂地笑。

    “爸爸……”楚子航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一时鼻子竟有点酸。

    他说过的,别乱上别人的车,他会按着喇叭追上来逼停我们的。

    他终于做到了!

    楚子航忽然暴起,一脚踹在公交的后门上,又一脚,再来一脚!

    那副狰狞的模样,与平时的三好学生,几乎是判若两人。

    只有疯癫的醉汉才会对车门狂踹,但楚子航没有喝醉,他清醒得很,他的血统被点燃了,他有力量,他可以踹开这道气动门!

    嘭!

    门被踹开了,十五岁的男孩跑下车,逆着风雨,急急地往前冲,张开怀抱,冲向他爸爸,有如乳燕投林。

    嘭的一声响,他终于抱住了他的爸爸,小心翼翼地侧过脸,贴耳听爸爸胸腔内的心跳声,像个孩子一样闭上眼,泪光溅落。

    这心跳,和十年前一样有力,他还活着。

    楚子航把头埋得更深了。

    楚天骄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合拢臂膀,轻轻抚摸儿子柔顺的黑发,雨水从指间流落。

    “这小子……”

    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啊,坐在他的手臂上,贴在他的胸膛上,随他流经各个摊位,忽然伸出白嫩的手指,指着那个绿色的恐龙玩具说,“爸爸我想要这个。”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都长得这么俊,学校里也有大把女孩追,心底却还是十年前那个流鼻涕的小男孩。

    至于子川呐……

    楚天骄抬眸,在微斜的夜雨中,走出一位提刀的少年,大开的白衫风动,雨水淌过他的腹肌,灼烈的右眼放射金光,太古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