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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擎苍拿起蓝色的药水,推进封无期体内。

封无期本已经咬紧牙关,迎接痛不欲生的折磨,却发现身体毫无异样。

非但不难受,好像还挺舒服,连伤口处,都凉丝丝,只是,雪花落在上面时,他会忍不住打哆嗦,好像一块冰敷在上面。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蓝色药水,名叫放大剂,对身体没什么坏事,就是放大一些感官,比如,痛。”

叶擎苍话音刚落,封无期突然觉得身体开始火烧火燎,伤口处一片灼热似火烧。

他终于切身感受到蓝色药水的作用。

能将疼痛放大十倍不止。

那红色药水呢。

封无期不敢想象。

叶擎苍倒像是个老顽童。

“我真不建议硬抗,因为,刚才都是小儿科,只是伤及你的肌肤。”

“这红色药水一旦注射,会伤及你的灵魂。”

封无期浑身颤抖,涕泪横流。

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叶擎苍。

“求……求求你,让我死吧。”

叶擎苍表情转冷,“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就是让你听听,这漫天的风雪声,是漠北军三十万人的哀嚎哭诉。”

“他们浴血厮杀,错了么?”

“他们保家卫国,错了么?”

“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狂风咆哮,压不住叶擎苍的狂吼。

雪花洒落,盖不住叶擎苍的愤怒。

漠北军整整挡住朝国七十万皇属大军,三天三夜。

一军挡一国。

杀的昏天暗地,山河无光。

无一后退,唯有死战。

到最后,援兵到了,却也敲响了他们的丧钟。

漠北军的尸骸,垫高雪谷的水平线。

漠北军的鲜血,让雪谷成了血谷,二十五年,不管长出什么植物,都是血红色的。

他们用血肉,筑起北境的长城。

他们得到了什么?

他们被冠以无字军,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是两代北境雄主的心结,是百万龙军的心结,是每一个北境人的心结。

漠北女人哭瞎了眼。

十年征战无人归,尸骸未回骂名背。

此冤不洗,谁还死战!

这也是陈南为何一改之前北境的低调,各自为营。

他遣散十几万精锐,宁可拉低龙军的战力。

也要织出一张网。

一张罩得住的网。

甚至,连京畿营这样的要害,也明目张胆派上北境的人。

北境低调了,就不遭人嫉恨?

北境唯诺了,就没人说你功高震主?

倒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掌握主动!

任何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都可能将北境推向灭亡的深渊。

叶擎苍双瞳微缩,手一动,红色药水推进去。

瞬间,封无期升华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中,烈火焚身,寒冰彻骨。

刀在割,剑在刺,斧钺钩叉齐上阵。

他已经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呃呃声。

没人可怜他。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叶擎苍喝干一个羊皮袋酒后,封无期终于崩溃了。

“我受不了了……”

“说吧,何必自讨苦吃。”